惡魔住在天使心裡面

看起來就像被風掠過的黑色麥田，雨剛滋潤過，服貼的順著他腿的曲線溫柔地伏著身，很性感

　　睜開惺忪的雙眼，尚智望著天花板，睡意尚未全退，迷糊中回想了一下，知道自己人在飯店，也想起昨晚的一切。皮膚感覺到精織棉的細緻觸感，空氣裡的溫度舒爽，這一覺睡的很舒服。不過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幾點？天亮了沒？

　　他發現自己是裸著的，原本圍著的浴巾不知何時掉到地毯上。自己右手靠著　志偉的頸子，右腳則毫不客氣地壓在他腰上，跟平常和曉玲同睡時的姿勢一模一樣，而且勃起著……

　　他連忙把腿慢慢抬回，起身離開床舖。志偉穿著平角褲，上身穿著白色內衣。

　　昨天應該什麼事也沒發生吧？他摸了摸自己的身體，同時仔細看了好一會。撿起地上的浴巾重新圍好，走到沙發摸出手機，躡手躡腳輕輕推開浴室的門。

　　時間顯示8：42，他急忙撥了電話給曉玲。

　　「喂！我啦！你起床沒？」

　　「起來了，在洗衣服。」曉玲回答。

　　「有沒好一點？還是不舒服嗎？」

　　「睡飽就好多了。」

　　「還是要去看醫生喔！」尚智叮嚀。

　　「知道啦！你在哪裡？」曉玲問。

　　「我在朋友這邊，等等就回去了。」

　　「我中午要上班，你不必特地趕回來，午餐自己吃喔！」曉玲吩咐。

　　「你不是今天休假嗎？怎麼又要上班？」

　　「仔仔臨時有事叫我幫她代班。」

　　「喔！那我晚點去店裡找你。」

　　「不要，我不喜歡你來店裡。」曉玲認真地撒嬌著說。

　　「幹嘛？怕我被搶走？還是怕人家知道你有個帥男朋友？」尚智故意問。

　　「你很討厭耶！知道還說。」曉玲抱怨著。

　　「好啦！那我到家打電話給你，記得去看醫生。」

　　「遵命，你一直碎碎唸，很煩耶！」曉玲笑著說。

　　「是你才有耶！別人我才懶得管。」尚智抗議著。

　　「知道啦！愛你喔！」曉玲心裡甜甜的。

　　「我也很愛你。」尚智笑著說。

　　掛上手機，尚智輕輕推開門瞧了一下，志偉還在睡。

　　他想離開，留張字條好了；可是又覺不妥。既然說好天亮再說，就等他醒來吧！

　　望著明亮鏡中自己的裸身，他滿意地笑了笑。刷完牙之後，他決定泡澡享受一下，反正時間很多。打開水龍頭調好溫度，倒了沐浴精，水流沖激之下，大大小小色彩繽紛的泡沫在浴缸中流動，空氣中有森林早晨時分特別純淨的氣味。

　　走進淋浴間，他迅速沖了冷水，胯間的欲望慢慢冷靜下來，不再張牙舞爪。想起志偉醒後可能發生的一切，他不免又憂慮起來。

　　躺在浴缸裡，感覺十分舒暢，他索性閉上眼。

　　水溫由熱慢慢轉為適中然後略涼。他聽到了敲門聲。

　　「我可以進去嗎？」

　　「可以！我在泡澡。」尚智喊著。

　　志偉進來時，上半身是赤裸的，腰下圍著浴巾，「你泡好沒？我要洗澡。」

　　「你洗啊！」尚智回答。

　　「我們應該還沒熟到可以讓你看我洗澡的地步吧！」志偉笑著說。

　　「又不是沒當過兵？都是男的有什麼關係？」尚智不覺這值得大驚小怪。

　　「我們都是男的沒錯，不過在我眼裡，你是男的才糟糕；慾望很單純，有時候跟性別無關，你可能又忘了，我是什麼人？」

　　尚智猛然驚醒，爬起身離開浴缸，圍上浴巾，「你慢慢洗吧！我在外面等你。」

　　志偉看著尚智高大結實的裸體，大腿以下分佈著一層體毛，水滴還流著。看起來就像被風掠過的黑色麥田，雨剛滋潤過，服貼的順著他腿的曲線溫柔地伏著身，很性感。
　　
　　尚智在臥室擦乾身體，又開始緊張，躺上床，閉著眼等待。

　　「你怎麼還不走？」志偉走入臥室時說。

　　「不是說好天亮再說，看你想幹嘛？」

　　「我沒想幹嘛！你也陪了我一晚，夠了，我們互不虧欠。」

　　「是嗎？」尚智看著志偉，仍然一臉困惑。

　　「不然你想幹嘛？」志偉一邊擦著頭髮。

　　「那我打出來好了。」尚智說完便掀開浴巾，用手弄了起來。

　　志偉尷尬笑著說：「那你忙吧！」說完便回過頭，繼續擦頭髮。

　　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哪裡不對勁？尚智忙碌地雙手互換，既急也用力，但卻徒勞無功，倒是弄得全身出汗，但底下卻一點反應也沒有。

　　志偉轉身看了他一眼，又笑了，「拜託！你這樣等等弄到破皮，還是一樣啦！」

　　尚智有點洩氣也生氣的看了志偉一眼。

　　志偉跳上床，「既然你這麼想出來，我就幫你吧！」

　　他伸手撫著志偉胸膛，然後手指輕輕在他乳頭附近劃著圓，有時用力輕捏。雙手齊上，十指在他身上若有似無般遊走，像表演節目的一群噴射機，把他胸膛當作天空，任意自由地滑翔。「你放輕鬆，隨便你想什麼？不然放空也可以，反正就感覺就好。」

　　尚智很緊張，對志偉的手雖然不排斥也不厭惡，但還談不上舒服，也沒有絲毫特別的感覺，「我不是gay，你又是男的，我想大概很難有反應。」

　　「是嗎？你要是女的我就不敢講，男的就簡單多了。」

　　「什麼意思？」尚智嘗試放鬆身體。

　　「女生做愛或許一定要有感覺，然後才有辦法真的做，我是指心裡那種接受度，男生就不一樣，重點是刺激，有刺激就會有反應。」

　　「是嗎？」尚智不以為然。

　　「你以為老二有眼睛有大腦嗎？」志偉笑著繼續說：「男生做這事，其實不太想的，反正就一種本能而已，不管你是不是同性戀。」

　　尚智帶著不認同的眼神看了志偉一眼。

　　「你不信？」志偉停止動作。

　　「我是不太信。」

　　「好吧！為了讓你早點安心回家，我盡快讓你出來，我想應該不用5分鐘。」

　　志偉笑著望著尚智，「你還是不相信？」

　　「我可以控制的。」尚智自信滿滿，他才不信志偉的鬼話。

　　「控制咧！那打賭好了。」志偉提議。

　　「賭什麼？」

　　「如果我贏，你陪我吃午飯，如果我輸，你就當任務完成，反正等等該做的我都會做，該摸的我一樣也不會少。」

　　尚智想了一下，「好，給你10分鐘。」尚智覺得自己一定是勝利那一方，毫無疑問。

　　「那你閉上眼睛，不要用力，放輕鬆。」志偉平靜地說。

　　閉上眼睛，尚智深呼吸了一下，然後把身體交了出去，盡量放空。

　　身體感覺志偉的手逐漸像海浪，輕輕柔柔，有時會故意用點力。他像是片沙灘，承受著他的無形潮水，奇異的感覺在胸部、大腿內側、腰間暈開擴散，然後是小腿，臀部之間的那條縫線，他用手指輕輕探著，有個點，奇異的點，讓他覺得像觸電，酥酥麻麻地，眼前該是黑暗的，卻在一片黑裡同步閃著光。慢慢地，他不太能分辨是哪裡了？他身不由己，微微發出呻吟。

　　然後他含住它，濕潤溫暖的感覺，像海邊吹起南風。真的勃起了，而且程度似乎遠遠超過平時的自己。

　　志偉雙手依然沒停，撫過他密佈的腿毛，然後用大拇指在它前端撫觸環繞著，胸前兩個點也感到溫潤。他緊握住，上下均勻的滑動，速度越來越快。

　　像是有波大潮突然迎面襲來，那一瞬間，自己似乎完全被海水覆蓋，無處可逃。尚智雙腿繃緊，身體抽動著，不由自主喊著：「我快射了。」

　　體下勃發的慾望異常衝動，宛若鯨豚等著躍出水面。

　　他左手環著志偉的身體，掐緊他背側，「出來了。」一道液體狂瀉而出，伴隨著快樂至極的哀號，潮水退了，退得遠遠地。

　　志偉看著他，沒有說話；尚智則有點尷尬，緩緩睜開眼，喘了一大口氣才說，「算你厲害，我輸了。」

　　志偉微笑，「等等去洗澡，陪我吃午飯吧！」

　　房裡恢復平靜，尚智心中的緊張與不安一掃而空，內心湧出一種平靜的感覺，有點怪，卻說不出來哪裡怪？

　　他看了志偉一眼，「嗯！你請客喔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