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魔住在天使心裡面

「宇宙無敵超級大帥哥！我們押寶都壓你身上喔！」美珠看著尚智說。

尚智不知該如何回應？只是愣著，勉強笑著。

　　志偉對著錄音室裡的尚智比了個ok的手勢，「休息吧！今天收工了。」

　　尚智有點沮喪的走出錄音間，「我今天狀況不太好，聲音出不來。」

　　「沒關係，這很正常，反正在自己家錄Demo而已，又不是真的錄。」志偉笑著繼續說：「一個晚上錄兩首，算不錯了。」

　　「真的嗎？」尚智問。

　　志偉點頭，然後說：「你打電話給曉玲沒？」

　　尚智被提醒才想起，「我差點忘了。」說完便到樓上拿手機。

　　志偉這時撥了電話給振東。

　　「喂！你們夫婦到哪啦？」志偉問。

　　「嗯！那大概還要半小時。」

　　「明天沒班吧？」

　　「那就好。」

　　「你們還沒吃飯？」

　　「那我煮個麵，你們到的時候應該也好了。」

　　「嗯！等會見。」志偉說完掛上手機。

　　尚智跟曉玲通完電話後便下樓，卻沒看見志偉，於是走到廚房。

　　志偉正在把洋蔥切成丁，砧版一旁擺了很多番茄。

　　「你煮宵夜？」尚智問。

　　志偉點頭，「你要不要吃？吳氏獨家茄汁義大利麵。」

　　「當然要。」尚智說。

　　「那你先去看電視吧！」志偉說。

　　「我不愛看電視，也沒看電視的習慣。」尚智說。

　　「是喔？怪胎一個，那你沒事都幹嘛？」志偉問，手裡拿著小菜刀開始切蕃茄，一樣是小丁塊狀。

　　「大半聽音樂，以前也沒錢裝第四台，怎麼看電視？」尚智說。

　　「你這兩天跟曉玲通電話，順便問她什麼時候休假，帶她去郊外或哪邊走走吧！趁你現在還不忙。」志偉說。

　　「你也一起去嗎？」尚智問。

　　「我幹嘛當電燈泡？我請你們吃晚飯就好。」志偉笑著說。

　　一邊鍋子下了麵條，快沸騰時志偉洒了鹽，加了冷水；另一邊鍋子則放了些許橄欖油、洋蔥、稍稍爆香之後，放了絞肉，接著是大量丁塊的番茄和磨菇。

　　「哈！忘了沒有起司塊，用罐頭的將就點好了。」志偉像是自言自語。

　　志偉試了下味道，然後將麵條撈起，和另一邊的番茄醬汁扮在一起。

　　「你煮這麼多？」尚智吃驚的說。

　　「等等振東跟美珠會來。」

　　話才剛說完，外頭便響起規律的喇叭聲。

　　「你去看一下，如果是他們，把車庫打開。」志偉說。

　　尚智聽見了便往門外去。

　　志偉把麵條和醬汁連同洒的起司粉拌勻後，分置於盤中，然後把每塊碟子　的周圍用紙巾擦拭了一下，旁邊擺好叉子。

　　「哇！一進客廳就聞到了，好香。」振東還沒走到廚房，便喊著。

　　「是啊！肚子都餓了。」接著是美珠說話。

　　「直接過來餐桌吧！我沒材料煮湯，你們就喝飲料或是啤酒吧！還是要喝茶？」志偉在廚房喊著。

　　「都可以，沒關係。」美珠說。

　　三人沒多久便來到廚房旁的飯廳。

　　「老婆，我們上次來是什麼時候？」振東問。

　　「如果我沒記錯，好像是前年的聖誕節。」美珠說。

　　「這種小事記這麼清楚幹嘛！」志偉笑著說。

　　「你不吃啊？」尚智問。

　　「你們吃吧！我不餓。」志偉說。

　　「那倒是真的，煮的人光被油煙燻都燻到沒胃口了。」美珠感同身受的說。

　　振東一邊大口吃著麵，「所以你決定了嗎？」

　　志偉看著美珠，「美珠你覺得怎樣？」

　　「要開公司很容易，我現在是擔心後面資金問題。」美珠說。

　　「那你算算大概要多少？成本稅務這些你內行。」志偉說。

　　「我在想我們增加營業項目就好，這樣比較簡單，反正只是多個唱片製作，你也只做尚智一個人不是嗎？」美珠暫時放下手上叉子，繼續說：「唱片製作沒多少錢，是後面的宣傳恐怖。」

　　「我知道，所以該省的要省，以後MV就給振東拍，如果真要拍電影，就麻煩你當製片，其他的問題我再想辦法解決。」志偉回答。

　　振東聽見笑了，「還有電影啊？」

　　「我是想跟Jenny配合，她家幾個藝人知名度跟演技都不錯，也有新鮮感，如果搭尚智，合作比較簡單，也有賣點。」

　　志偉繼續說：「金主我找，本子我負責寫，技術人員跟導演就給你負責。」

　　振東點頭：「那沒問題。」吃完了最後一口麵，「老大，還有麵嗎？」

　　志偉笑著說：「知道你要來，煮很多。」

　　美珠急忙制止，「陳振東！你別吃太多，你越來越胖。」

　　「難得來吃一次，胖死就算了。」振東還是把空的盤子遞給志偉。

　　「是我要拍電影嗎？」尚智問。

　　振東不可思議的轉身，「不是你不然是誰？」然後笑著。

　　美珠笑著說：「尚智還在狀況外，志偉你都沒跟他提嗎？」

　　志偉搖頭，「我們前置都還沒做完，他先把他歌唱好，如果ABA的條件太差，我們就自己搞吧！你們覺得怎麼樣？」舀好麵之後，志偉將麵遞給振東。

　　「會不會賭太大？」振東問。

　　「如果只讓ABA代銷，那宣傳我們就要自己做，要花不少，如果想跟電影一起搭，那就又要再等，我們進度得抓一下。」美珠發揮他的專才，約略算了一下，繼續說：「最差的狀況就是唱片掛了，電影賠本，那大概會賠個兩三千萬吧！我的保守估計。我沒算大牌演員的酬勞喔！」

　　「那你們要出多少？」志偉問。

　　美珠笑了，「你是說欠你的先不要還？直接從公司資本做嗎？」

　　志偉點頭。

　　「那振東將來拍的，我們就照成本報，反正一進一出，應該可以省一點製作費，還可以作帳，資金壓力少一點。」

　　振東點頭，「反正帳給你管，我負責做工。」

　　志偉說：「我是這意思沒錯。」

　　「那應該就沒問題了。」美珠說。

　　「那就麻煩妳了。」志偉說。

　　「宇宙無敵超級大帥哥！我們押寶都壓你身上喔！」美珠看著尚智說。

　　尚智不知該如何回應？只是愣著，勉強笑著。

　　「那等他過幾天Demo錄完，你在幫他找找課上吧！看看有沒演戲天份。」志偉說。

　　「好，我再接洽看看。」美珠說。

　　四人用完餐之後，都坐在客廳沙發上。除了美珠喝茶，其他三人都喝啤酒。

　　「老婆，等等車給你開。」振東說。

　　「那當然，不然你開嗎？」美珠笑著說。

　　「老大！你這樣會不會太累？」振東問，「又要寫歌搞唱片，還要寫本子找金主。」

　　「不會，我打算Demo做好就交給張建製作，我來專心寫劇本找金主，那時候你應該也開始準備拍尚智的MV。」

　　「這樣好，我喜歡這樣，大家一起忙的感覺很棒，對不對？老婆。」

　　「是啊！很久沒這樣了，心情蠻爽的。」美珠說完大笑。

　　四人隨後天南地北的聊著往事，既有甜蜜的共同回憶，也有不勝唏噓的悲慘過往，不過氣氛始終愉快而熱烈，尚智話說的不多，但也沉浸並享受著這樣愉快像是朋友或是家人共聚的感覺。他過去一直缺少這部份，現在終於獲得補償。他心裡很高興。

　　「路上小心喔！」志偉囑咐著。

　　「你們也早點睡。」美珠坐在駕駛座上說。

　　振東揮著手，「改天要談事情再打電話約我們。」

　　「你是想過來吃志偉做的菜吧！」美珠笑著說。

　　四人異口同聲說了，「Bye！」美珠關上車窗。

　　然後看見車後的紅燈隨著車前的兩道柱狀光芒，逐漸遠離，在轉彎處消失不見。

　　尚智在廚房洗碗，志偉在一旁說：「像今天這樣喝酒很愉快吧？」

　　尚智笑著說：「是啊！」想了一下，才繼續說：「只是我的事不用太急，也不要太有壓力，我怕我做不好。」

　　志偉拍著他肩膀，「大家都有信心，你到時候盡力就對了。」

　　尚智點頭，「我會的。」

　　兩人一樣共浴，默契十足。或許是因為時間太晚了，也累了；也可能是因為喝了酒，有點微醺，彼此倒沒有特別說些什麼。躺上床之後，尚智側身抱著志偉，抱得比以前緊了些。除此之外，他想不出對志偉表達謝意和親近更好的方式。兩人身體前後相疊，彼此各有親密互相接觸到的部位。

　　志偉靜靜讓他抱著，沒有任何回應，兩人一夜好眠，睡得跟夜一樣深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