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智搭著志偉的肩說:「我對變成你弟弟,我們以後是一家人,比較高興。」
志偉也沒答話,只是笑著。
Jenny在合約書上簽名用印之後,笑著看著尚智,「這樣可以了,歡迎你加入。」說完把一份合約書遞給尚智,同時擁抱了他。尚智略彎下身攬緊她,心情莫名興奮。
Jenny接著走向志偉,伸出右手,「Michael,也謝謝你,以後就麻煩你了。」
志偉同樣伸出右手,握著Jenny的手,「不客氣,後面的電影就麻煩你了。」
「你放心,等我看過你劇本,我會注意一下檔期,到時候會把他們的時間空出來,不過先說好,時間可能不會太長,我盡量擠擠看。」Jenny說完看著尚智,「以後你就叫吳智昊,我去算過筆劃,比姓楊好。」Jenny仍然笑著。
尚智點頭,開心看著志偉。
「這樣你們就更像一家人。」Jenny繼續說:「等你差不多要曝光的時候,我們再辦個加盟酒會順便邀請記者,也讓你和其他藝人見見面,熱鬧一下。」
「過幾天我會再跟志偉聯絡,你得開始上些課了。」
最末三人短暫交談,志偉便跟尚智離開,Jenny很客氣地送兩人至電梯口。
「智昊,等等記得去樓下銀行開個戶,這樣以後比較方便。」
尚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。志偉喊了:「小怪物,你老闆在跟你說話。」
尚智急忙點頭,有點尷尬的笑了,「好,我等等去辦。」
Jenny笑著說:「叫久了就習慣了。」
在銀行填寫表格時,寫到通訊住址一欄時,尚智問了一下志偉。沒多久,辦好開戶手續之後,兩人離開銀行。
「恭喜你。」志偉說。
「有什麼好恭喜?」尚智笑著問。
「開始變成搖錢樹了啊!」志偉說。
尚智搭著志偉的肩說:「我對變成你弟弟,我們以後是一家人,比較高興。」
志偉也沒答話,只是笑著。
「時間差不多了,你去接曉玲吧!」志偉說。
「你晚上不回來嗎?」尚智問。
「應該不會,你們好好玩吧!」志偉眨起左眼,語帶暗示。
「好啦!那有事打電話給我,我再出來接你。」
「不用,我明天中午前自己回去。」志偉說。
兩人走到停車場銀色車旁。志偉從皮夾拿了一萬塊,「先拿去吧!你身上一定又沒帶錢。」
尚智摸了口袋,看了一下,「有啊!還有兩百多塊。」
「還真是大明星的命,出門不必帶錢,反正助理在。」志偉故意說得有點怨嘆。
尚智笑著說:「機車!我又不是這意思。」
「知道啦!記得先去加油,開慢點。」志偉囑咐。
「好。」尚智答完便打開車門,坐進駕駛座,啟動引擎。
志偉揮過手,便往另一邊馬路走,到了路口,招了計程車。
在振東公司門前下了車,按了電鈴,沒多久便看見美珠來開門。
「簽好約啦!」美珠笑著問。
志偉點頭。
「老公!志偉來了。」美珠朝後頭喊著。
三人後來在客廳坐著。
「我已經辦好營業項目增加了,過幾天公文會下來。」美珠說。
「動作真快。」志偉說。
「也沒什麼啊!就寫寫表格送出去就好了。」美珠笑著說。
「對了!我聽過你的Demo帶,我想那首主打歌,我們來玩一鏡到底怎麼樣?」振東興致勃勃的說。
志偉笑了,「要搞難度這麼高的嗎?拍的美美的,剪一剪不是就好了。」
美珠笑著說:「你又不是不了解他!」
「我是想玩一鏡到底,不過點子是你想的。」振東說。
志偉笑著看著美珠,「是喔!」
美珠有點不太好意思,想了一下說:「尚智那麼帥,身材又好,不好好利用太浪費,我想讓他從路上一邊走開始,然後到海邊,脫掉衣服剩下泳褲沖水,然後再甜蜜的做做暖身操,賣弄一下身材,最後游一下泳,ending要拍到夕陽,應該會很美。」
志偉想像了一下,「意境很不錯,色得很自然。」然後笑了。
美珠也笑了,「是啊!很純情自然的耍性感。」
「那就是還不錯囉!」振東說。
「不過時間不好抓,現場調度也很重要,可能要拍很久吧!」志偉想過之後才說。
「那也沒辦法,我會把腳本先畫好,到時候叫尚智多練習幾次,再正式拍。」振東說。
志偉點頭,「他現在改叫吳智昊,不叫楊尚智了。」繼續說:「一樣智慧的智,上面一個日,底下是天那個昊。」
「這名字感覺還不錯,很亮,會紅。」美珠說完呵呵笑著。
「老大,你劇本開始寫了沒?」振東問。
「我還沒有構想,還沒開始動。」
「拜託,你會不會太急啊!陳振東!」美珠看著振東說。
「放心啦!我會先把大綱寫好,送送案子一邊找金主。」志偉說。
「這我們倒是不擔心啦!」美珠說。
「老婆,你是不是該去買個菜啊?」振東看了一下時間。
「不用特別忙,隨便叫個便當吃就好。」志偉說。
美珠瞧了振東一眼,「他已經吃好幾天便當了,再不換換口味,他會抓狂。」說完呵呵笑著,「你們慢聊,我去買個菜,中午在這吃喔!」
志偉點頭。沒多久便見美珠拿著錢包往外頭走。
「振東!我有事情問你。」志偉說。
「你問啊!」
「以你的立場,什麼樣的情形下你會跟gay做愛?」志偉直接問。
「你是說跟你嗎?」振東有點吃驚。
志偉笑了,「我是跟你討論一下,我想多了解一下,萬一真的要寫才不會太離譜。」
振東聽完笑著說:「除非酒醉到男女不分,或是憋太久,像是當兵或是監獄之類的環境才有可能吧!」
「所以跟愛一點關係也沒有?」志偉問。
「如果是我,不可能。」振東繼續說:「如果是對你,我可以命不要,但是沒辦法跟你做愛,光想,還是覺得很奇怪,我雖然很愛你,但是不會想到跟你做愛這件事,其實,還蠻噁心的。」
「所以gay跟異性戀想法就是不一樣。」志偉說。
「幹嘛?你想寫同志題材?」振東問。
志偉沒直接回答,反而繼續問,「那如果是對方幫你口交或是手淫呢?」
振東想了一會,有點掙扎的說:「這可能還好…..純粹就他幫我,不過我不會幫他,可能就好玩吧!反正做過就算了,年輕人才會做這種蠢事吧!」說完自己笑著。
志偉聽見也記住了「蠢事」這兩個字,他點了頭。
「我覺得男人對女人會想做愛,一方面是愛,一方面純粹就是欲望,有時候就是會想上,跟愛不愛一點關係都沒有,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,是有點道理的。」振東說。
「也就是說,再愛你也不會跟一個gay做愛就對了。」志偉問。
「可以這麼說,男人證明交情是用義氣,女人才會用身體證明吧!」
志偉沉默了。
「你要不要喝飲料?」振東問。
「好,拿一瓶給我。」志偉回答。
外頭忽然又響起蟬鳴,此起彼落應和著。志偉了解了,他在生物學上絕對是個男人,但他卻不是徹徹底底的男性,他自己知道。他不是女人也不愛女人。卻跟女人一樣愛男人。
多麼有趣、弔詭又無奈的事實,也很諷刺。就像蟬的幼蟲在黑暗中蟄伏多年,成熟之後爬上枝頭,大鳴大放至死方休,不過才幾天而已;是在黑暗中幽幽獨活好,還是在陽光底下享受揮霍短暫的熱情好呢?
他突然覺得那響亮的聲音很悲哀,那不該是屬於夏天的。喧囂放肆得讓所有的陽光都變得有點陰冷,像秋末,接近入冬時分那種,冷冷淡淡而且灰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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